首席財務官2013年11期
在前不久于遼寧落下帷幕的“十運會”上，伴隨著各省隊伍激烈角逐的賽場煙塵，“田忌賽馬”一詞再度成為街談巷議的熱點。與這一典故中原意所指的最優化的戰略選擇相對立的是，越來越多的輿論抨擊其對規則的合理運用超出了體育精神的范疇。
我們并不反對公平競賽的體育精神，但要強調的是，在商業競爭領域，“田忌賽馬”所體現的恰恰是經濟學基本原理中的理性人利益最大化的明智選擇，即將優勢資源集中在最有可能產出效益且對手布局最薄弱的領域。同樣的，經濟學中的比較優勢原理，也是“田忌賽馬”的邏輯延伸。
之所以花費一點篇幅來談一個看似與精益財務無關的戰略問題，是因為我們接下來要談論的是典型的技術與資本雙密集型的產業——激光產業的精益財務轉型話題。顯然，在如此高速變化且完全競爭的領域，資金充裕度最不匱乏的國企恰恰并無明顯優勢，而缺錢、缺人、缺技術、缺市場的創業型民企如果想要在這一產業中勝出，如何轉換劣勢為優勢的“田忌賽馬”式的戰略思維必然會成為常態，而CFO恰恰會在此時將以老板“參謀長”的身份運籌帷幄。《首席財務官》雜志本期走訪了三家極具代表性的激光設備制造商，分別涵蓋上市公司、非上市民企和外企三個所有制，從其CFO在推進精益財務轉型時關注焦點的差異，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道在術先”的思考出發點。在這三位CFO的眼中，精益財務首先是一種思維方式，其次才談得上是一種管理能力。幾天前，由中國科學院承擔的國家重大科研裝備研制項目——“深紫外固態激光源前沿裝備研制項目”——在北京通過驗收。這個系列科研裝備的研制成功，使我國成為世界上唯一能夠制造實用化深紫外全固態激光器的國家。此次通過驗收的包括兩個平臺——深紫外非線性光學晶體與器件平臺和深紫外全固態激光源平臺，以及深紫外激光拉曼光譜儀等8臺科學儀器。驗收委員會的專家認為，這些儀器設備的研制成功及在石墨烯、高溫超導、拓撲絕緣體、寬禁帶半導體和催化劑等研究中獲得的重要成果，使我國深紫外領域的科學研究水平處于國際領先地位，并在物理、化學、材料、信息等領域開創了一些新的多學科交叉前沿。
從整個國內激光產業發展的角度來看，深紫外全固態激光源前沿裝備研制項目取得的研究成果屬于原始創新工作，某種程度上說，具有產業底層基座的重要意義，藉此初步打造了我國“晶體－光源－裝備－科研－產業化”的自主創新鏈。
起源于20世紀60年代初期的激光技術，與原子能、半導體及計算機合稱“20世紀新四大發明”。目前，從高端的光纖到常見的條形碼掃描儀，每年激光相關產品和服務的市場價值全球高達上萬億美元。2011年，全國激光產業總產值約1100億元。其中，激光設備銷售收入約300億元，產業鏈下游的激光加工服務業約350億元，激光制品約450億元。相比于歐美市場，國內激光產業仍處于爆發性增長的前夜。
補強最弱一環
從產業分布上看，我國激光加工產業分為珠江三角洲、長江三角洲、華中地區和環渤海地區四個側重點不同的產業帶，珠三角以中小功率激光加工機為主，長三角以大功率激光切割焊接設備為主，環渤海以大功率激光熔覆和全固態激光為主，以武漢為首的華中地區則覆蓋了大、中、小激光加工設備。
根據相關統計，截至2011年底，武漢地區規模以上（產值1000萬元以上）激光企業僅26家，其中包括，產值規模過億元以上企業7家、5億元以上企業3家、10億元以上企業2家、15億元以上企業1家；在全國規模以上激光企業數量占比25%左右。同時，該地區激光裝備制造規模以上企業占比40%左右，全國第一。
不過，令“九頭鳥”們不爽的是，產業聚集能力最強的武漢并未在全國激光產業中贏得足夠明顯的競爭優勢，甚至在更具產業傳導性的激光應用市場反而呈現落后態勢。
在本次采訪中，多名受訪的CFO和業內人士普遍表示，資本環節的“丟分”是造成上述局面的主要原因。在后面的案例報道中，大家可以看出，團結激光在過去近20年的發展過程中，與資本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乃至現在將資本板塊列為公司戰略方向，均是在最近兩年發生的，而這恰好是CFO萬朝輝到任之后的事情。而作為珠三角激光產業的龍頭，晚于團結激光成立兩年的大族激光(002008,股吧)在草創五年之際即完成了股份制改造，并在2004年成功登陸深圳中小板，累計通過IPO和兩次增發實現直接融資超過15億元。
我們先來看一組武漢和深圳針對金融產業所做的“十二五規劃”數據對比：
武漢區域金融中心建設目標——到2015年末，武漢地區銀行存款余額達到2萬億元，貸款余額達到1.5萬億元；上市公司總數突破80家，資本市場融資總額突破1000億元，各類直接融資總額力爭達到2000億元；設立和引進證券機構總部35家，分公司及地區總部1015家。武漢地區原保險（放心保）保費收入達到400億元，年均增長23%；總部保險法人機構達到4家，引進46家保險機構區域總部，專業性保險主體10家，外資保險主體10家，保險機構在漢一級分公司達到60家以上；設立和引進各類產業基金和私募股權基金150家以上。爭取設立各類金融后臺服務中心達到30家，從業人員達到20萬人。
深圳金融業發展“十二五”規劃——到規劃期末，深圳市金融業增加值達到2250億元，比2010年增加76%，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達到15%左右；金融業資產規模達到7.5萬億元，比2010年增加76%。到規劃期末，深圳市金融業增加值達到2250億元，比2010年增加76%，年均增長12%，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達到15%左右；金融業資產規模達到7.5萬億元，比2010年增加76%，年均增長12%；金融機構稅前利潤達到1500億元，比2010年增加85%，年均增長13%；金融業上繳稅收總額達到900億元，比2010年增加62%，年均增長10%；金融機構不良資產率控制在3%以下；金融機構總部及一級分支機構總數達到300家，其中法人機構達到100家。
從這個對比鮮明的角度而言，單純靠地域金融環境的改善來助推當地激光產業的發展，頗有“遠水解不了近渴”之憂，CFO必須要放眼整合全國乃至全球的金融資源。團結激光在推進全國的激光加工中心建設時，就引入了湖南海捷資本。事實上，最近一兩年來，以湖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迎來了一輪PE轉型的投資浪潮。在全國創投和私募股權投資市場平均負增長的形勢下，僅2012年上半年，湖北省新增資金就達6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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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聚集了兩大交易所的珠三角和長三角，以及一行三會及大批金融機構總部云集在京的環渤海，在對激光產業進行金融支持力度的牌面上都要遠遠大于華中地區，補強這一最弱環節，無疑是當地激光企業CFO最緊迫的戰略性任務。
尋找第二張王牌
通常而言，高科技企業的風險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領域：首先是技術風險，即在產品研制和開發過程中由于技術失敗而引致的損失；其次是市場風險，即技術創新帶來的新產品能否取得必要的市場容量；第三是財務風險，即對技術創新的前期投資能否按期收回并獲得投資人認可的利潤回報。
因此，在推進激光企業的精益財務轉型過程中，CFO們必須時刻針對上述三大風險進行一攬子的戰略思考，不妨在運營層面考慮打造公司的“第二張王牌”。
首先是確保足夠的研發強度。在后文詳述的美國相干公司案例中，我們注意到，盡管近年來歐美激光市場的波幅較大，但相干公司始終將研發投入維持在占比營業收入10%這樣一個足夠激進的強度上。同時，借助其納斯達克上市的通暢資本渠道，不斷通過并購來豐富其全產業鏈的技術儲備。這一點絕對值得本土激光企業借鑒，要想在高科技產業立足，必須拿出真金白金來獲取足夠有競爭力的技術能力。
其次要善于推動核心技術應用的擴展性市場。比如，以生產大功率激光設備（特別是5000W以上）見長的團結激光意識到，對于客戶而言，其產品的初置成本較高，這對于中小企業的使用以及一些使用頻率不高的零散客戶，存在著一定的制約。因此，團結激光啟動了旨在擴展應用空間的“百家激光連鎖加工中心”戰略，除了針對用量較大客戶的現場進入之外，對于將社會上零散的大功率激光設備應用需求實現了“長尾效應”式的有效聚集。
事實上，國內激光企業在擴展應用市場上，還存在著較大的增長空間。比如，截至2011年激光產業總營收規模約150億元產值的湖北，在激光產業競爭力上卻遠遠落后于國內相關省份，處于“抱著技術、卻餓肚子”的尷尬境地——數據顯示，2011年，廣東地區激光設備產值雖然僅35億元，但激光加工及激光制品產值達到260億元以上，在激光應用領域排在全國第一位。
第三是要學會從其他行業成功的商業模式中汲取營養。比如，上述團結激光的“百家激光連鎖加工中心”戰略，明顯是從商貿流通領域的特許連鎖加盟模式中獲得的靈感，萬朝輝也自豪地表示，在高科技應用的B2B領域，上述模式絕對是團結激光的首創。同樣，在資本市場上得風氣之先的大族激光，也剛上線“大族激光官方商城”，力圖將當下火爆的電商概念引入激光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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